2007年January月
2417:32:41
[转载]谒齐学启将军墓[2006-11-13]
卢洁峰 幸亏有蒋教授大宗翻译官的“命令”,使我在连续32 个小时(从4日晨起搞家庭卫生算起)不停息的奔波劳顿之后,得以有一个干净的房间歇息。广东人最注重的就是洗澡,宁可一日无饭,而不可一日无澡。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我才真的得以坐下来休息、计划明天拜谒齐学启将军墓的事情。
拜谒齐墓全为我心出。没有谁人会知道我是否到此拜谒;更没有谁要求我远道前来拜谒。实际上,人死之后,是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对前人的纪念拜谒与否,体现的只是后人对前人的道德精神及其伟业丰功的肯定、尊崇与否。当然,纪念拜谒行为本身,就是一把衡量后人道德的无形标尺。在见利忘义的当今社会里,根本没有教育人们别忘记“头上三尺有神明”。什么“慎独”,什么“感恩”,什么“良心良知”,全被抛弃!
我不愿意与那些败类同流合污,要保持最起码的良心良知。在过去两年多的研究中,我记住了新38师首任副师长齐学启将军的名字。记住他的名字,并非因为他的职务,而是因为他那高尚的行为。
齐学启将军是湖南人,与孙立人在清华和普度大学土木工程系同窗9年,比孙年少1岁。1942年5月9日,在缅北转战卡萨时,在有时间和条件自己先行撤退的情况下,却首先考虑本师在前不久的“仁安羌”战役中负伤住院的113团伤员的安危,并不顾兵荒马乱,前往探视。当时,有18名伤员正住在杜聿明的第五军的野战医院里。由于第五军要往北撤退,113团的伤员正被赶出医院,没有车辆运送他们。惊恐彷徨中的伤员,忽然见到了齐副师长,纷纷请求齐副师长带他们回自己的部队。齐副师长不忍心丢下自己的袍泽,在与师部及孙立人失去联系的情况下,毅然决定带领这18名伤员在山林中觅路西撤。
齐将军一面亲切安慰,用精神来鼓励伤员们忘却痛苦,一面买来几条大黄牛,让伤员骑在牛背上前进。由于缺医少药,连日颠簸,伤员们的伤口恶化,连牛都骑不住了。齐将军就设法买来竹子编成竹筏,让伤员们乘竹筏,沿河漂流往对岸的荷马林方向。5月19日,竹筏漂到距荷马林以南约8英里的地方时,突遇日军骑兵追袭。这18名没有战斗能力的伤员,除二三人跳水侥幸逃生之外,其余全部遇难。齐将军也身中数弹昏迷过去。
日本鬼子从军服的符号上得知齐是位中国将军,遂为他开刀治伤,并囚于仰光战俘集中营,做苦工。齐将军利用一切机会,用中、英文为各国战俘演讲中外历史上的忠勇人物故事。得到各国战俘的景仰和爱戴。1945年3月8日,不幸遇害。时年44岁。齐将军这种“临难毋苟免”、信守誓言、为国捐躯而视死如归(1942年3月,新38师步行出征抵达贵州兴义的第二天,举行出师远征的誓师大会。会上齐学启副师长提出:“将有必死之心,士卒无生还之念”的誓言。)的高风亮节、浩然正气,真是感天地泣鬼神,教我辈高山仰止!
次日晨起,沐浴焚香。然后,独自往中南大学本校区的北边,也就是岳麓山的南麓前进。
齐学启将军墓在中南大学本校区的“云麓山庄”的背后。一路上见无数上山打泉水的师生、家属。有一条石板小径,东边通往山麓的齐墓;西边通往岳麓山顶。有老人告知,这条石板小径,就是数年前修齐墓时铺设的。由于上山取水的人络绎不绝,石板小径通往齐墓部分,已经有很多破损处。
齐墓不大,一个5米X5米的坟茔,纯花岗岩砌筑。坟茔南面是一个3米X8米的拜祭露台。露台南缘,齐列4张花岗岩石凳;东缘立一纪念碑。是上世纪80年代后期,孙将军出资6000美金托在湘的彭克立等重修的。
我就地采集山花,摆放在齐墓前。向齐墓鞠躬致敬。当地有人只是把这里当成一处平台,早晨在齐墓露台上遛狗喂食,踢腿蹦跳。还以墓碑为“工具”,压腿撞背。见我又是清理垃圾,又是献花,又是照相,好生好奇。过来一个问一次:“你是他什么人?”
墓旁有一大树,其中一大树丫断裂辟抵在墓碑顶和碑身上。我努力移动,无果。请求那些正在使用“场地”的人帮忙挪动,没有人愿意援手。后来经人指点,下山去找学校绿化处借锯子。被东西调遣地来回找“负责人”,花了2小时都没有找到。最后,上山顶找岳麓山管理处寻求帮助。亦无果。
我耽心那大树每遇风吹摇动,就会推动那断裂的树叉摇撼墓碑,久而久之,这墓碑必倒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