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April月
1116: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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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 风住尘香花已尽
自小就对樱花有一种痴迷。单看一朵樱,它不够丰姿,也不够多彩。简单的花瓣注定了它永远不能与玫瑰、牡丹比美,朴素的淡粉色预示了它在姹紫嫣红的春天里成不了主角。没有香气去招蜂引蝶,没有妩媚去惹心醉人,所以樱的确要比别的花逊色得多。
但是我爱樱,因为我从没见过那么团结的花。樱总爱一树一树、一城一城乃至一国一国地开,它们会占据整个春天,像是有人施了魔法,一棵树在一夜之间被装点成粉色的一团,甚是美丽。
有人说樱花太过娇弱,她会选择三月这种暖洋洋的天气开花;它的生命太过短暂,十天宛如昙花一现。是啊,我也为它感到惋惜,可是它却开得那么灿烂,那么动人,没有抱怨自己的种种不幸,无视死亡的存在,就是凋零时也带着凄楚的美,迈着轻盈的步伐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线条,好似粉衣舞女翩翩起舞,很难想象它是在面对死亡,它依然是微笑,直到它落地的那一刻……它从未悲伤过,它的心灵就像它的花瓣一样纯洁动人。樱的花开花落也许只是一瞬间,但在我心中却成了永恒……
于是,就想起了梵高,想起了这个二十七岁开始作画,三十七岁用一支左轮手枪结束自己生命的火一样的“画疯子”,它的绚烂的巨作,伟大的艺术,如樱花,瞬间既是永恒。
看梵高的《艾尔蒙德樱花》,是在夜里,如同喝了一杯香馥却冷掉的花茶,抬头看见窗外星河斑斓,别有凉意,一时暗暗无语。不知这“艾尔蒙德”是个地名,还是个别的什么,只是讶异在我心中,宛如绝色长卷般的樱花,怎会被晕染成古典的中国丝绸扎染,孤枝一段,寂寞地映衬在蓝绿色的背景里,扭曲的虬枝,挣扎着伸展,嫩白浅粉的花朵,色不浓郁,形不丰腴,温柔地覆盖在树冠上。我甚至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首叫《青花瓷》的歌,哪能想到作者是来自百年多前的遥不可及的西方小国。
梵高的一生都在孤独和贫困中度过,他的思想,他的画作,到处碰壁,无人理解。我设想着他活在最底层的社会里,食不果腹的生活也让精神燃烧着熠熠的光华。他的画作在当今社会,已跻身于全球最具名、广为人知与昂贵的艺术作品的行列。如若灵魂有知,梵高,此刻,你会后悔那胸口的一枪,带给你的痛楚么?你会忆起那暗夜里的樱,花开如树么?
时间慢慢地流过去了,那些曾经鲜活的人,他们血流成河的哀伤,成了故事,成了神话。英雄,也是要迎合时代的,只是迎合不上,必要饱经忧患。原来,需等到风住尘香花已尽,才可以看到最后的风清月明,花好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