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April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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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编中国科学文艺史后记郑公盾
咪咪 1980年9月,我在山东青岛参加中国出版工作者协会第二期读书会人员学习班时,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副主任陈士章同志特来访问,约我在该校开”科学文艺”课程,我答应了这个邀请。从这年10月开始,我在北京师范学院专门讲授“科学文艺”课程。这年11月28日,我与高士其、李宗浩、高仰之等同志同往北京师范学院。高士其同志专门准备了讲稿,由高仰之同志朗读,大力勉励我在北师院开科学文艺课,之后到1985年为止,我先后在北京师范大学、广西大学、江西师大、浙江师院、山东大学、广西师大等大学院校课授“科学文艺”课程,所涉及的面也越来越深广,开始时,我只是讲了“鲁迅与科学文艺”并直译了鲁迅用文言文写的《科学史教片》《说镭》、《人之历史》等篇章。1981年在广东从化疗养院休养期间,我利用业余时间写了《鲁迅关于自然科学技术史论丛》书,涉及物理、化学、地质学、矿物学、生物学、人类学、人体生理学、科学幻想小说、科学家传记、科学小品文、如何对待外国科学文化、从鲁迅杂志想到的、从狂人日记看精神分裂症、鲁迅关于自然科学技术的言论摘要、鲁迅与自然科学简略年表等文章共50篇,总名为《鲁迅与自然科学论丛》,由广东科技出版社出版,以纪念鲁迅诞辰一百周年。这本书约二十五万字,反映了鲁迅在自然科学方面的活动和业绩,其中有不少材料是很有价值的。为了方便青年读者阅读,这本书在收入鲁迅的重点科学著作《科学史教篇》、《人之历史》等时,还附了编者近译的白话文本。
我在北师院讲授“科学文艺”后,收到不少同学来信。例如张其中同学的信中写道:“讲授科学文艺史,在我的心里确实引起了巨大的影响。这门课是一门刚刚迈进了高等院校的新学科,......科学文艺将在我国实现自己行程中起着不可估量的巨大推动,......因此我决定进修这门课程,并有了个非学好不可的强烈信念。”
蔡原江同志在信中写道:“学习了‘科学文艺’,我认识到这是今天时代的需要,用最新的科学知识来武装自己的头脑,否则只能是井底之蛙,学了科学文艺之后开阔了自己的眼界,增加了知识,看到了中外的知名作家、科学家的成才道路和治学精神,给自己很深刻的教育和启发,特别是了解了高士其先生的事迹,他能在后遗症如此严重的情况下,继续为科普工作作出自己的贡献;他又专程到我校来做报告,把全部心血都贡献出来,我认识到要学好这门课必须花大力气,下大功夫。”
丁淑芬同志的来信说: “先生每次讲课,真像是百科全书,使我发自内心的敬佩,从而激发我刻苦学习,老老实实读书的劲头。先生的实际行动,不知胜过了多少政治辅导员讲的‘为革命而学习’的长篇内容,因而我喜欢听这个课,从思想上收获大,它能给我一种探索知识,永远向上的力量。”
林乃夫的来信反映:"科学文艺把我从枯燥的学习气氛中吸引出来。科学文艺使我尝到了新鲜的知识,闻到世界之外芬芳的科学风气,它对我说来宝贵极了,我像久旱逢甘露那样,喜爱它,渴望它。”
总之,同学们给我信中的话,再次鞭策我去探索科学文艺的密林,我开始写《萤火集》中关于鲁迅的《科学史教篇》,写科学文艺史上永不凋谢的鲜花-----谈鲁迅的儒勒、凡尔纳的两篇科幻小说,写《评谈郭沫若诗创作和科学》、《赞羊枣的科学小品文》、《读高士其科普创作选集》、《简介戴文赛科普创作选集》、《介绍茅以升科普创作选集》、《简介顾均正科普选集》、《法布尔及其<昆虫记>》、《法布尔传》、关于法拉第的科普名著《蜡烛的故事》、《伊林和他的科学文艺作品》、《向伊林科学文艺遗产学习些什么?》,介绍居里夫人,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赵浩生的《鹦鹉螺号的故事》、《格林征空记》,1982年4月27日新华社发表消息评论道:“高士其为《萤火集》的出版能使许多科普工作者和广大读者从中汲取营养,文中引作者的话‘科普是科学的重要组成部分。科普也如山峰,需要我们去努力攀登。’”
1983年8月,我写的《水浒传论文集》上、下卷出版了,其中特地写了《水浒传》里的自然科学,颇引起国内外人士和评论界的关注。
1986年,我在陕西科技出版社出版的《科普术林》中,着重写了鲁迅、郭沫若、竺可桢、戴文赛、顾均正、吴定良、茅以升、高士其、贾祖璋、徐光启、宋应星、徐霞客、伊林等人的中文科普作品,也引起了国内外人士的注目,写过多卷本《中国科学技术史》的李约瑟先生给我来信,衷心盛意称赞这本书写的很出色,并把它放在东方图书馆内珍藏。
在专家和同志们的关怀和鼓励下,我开始从事《科学文艺史》的资料收辑与创作的工作。我陆续写了《诗经与中国古代农业科学》、《山海经中的幻想与科学幻想》、《中国古代神话中的科技和科技幻想》、《关于徐海霞研究的几个问题》等,共有七十篇科学史的文章,很不幸,我于1985年11月中旬,可能因脑过度,得了脑血栓病住院两个多月,其余的文章都是在以后身体疲惫的情况下勉强完成的。我很感谢友人叶永烈、黎先耀、莫克、松鹰等不断给我提供资料,潘俊相等同志特别的关心我的广大读者观众,不断地给我鼓舞写作勇气。我的年已五十八岁的老同学周华强、四十岁的陈德诚、二十几岁的小青年于新庆等同志帮助我,由我口述写下初稿,特别是我女儿郑维的北京25中学学生蔡祥等人为我热心地并抄写我的十分潦乱的草稿。没有他们的辛勤协助,是不可能写成这部著作的。在这里我诚心诚意地向他们表示衷心的谢意。因为身体不好和手边搜集的材料不足,我没有能够很好的完成写作任务。尤其是社会上所对于写科学文艺的温济泽、叶至善、秦牧、郑文光等同志的作品,因为在群众中流行较广,这里暂不涉及,还有我的青年好友善写科幻小说的童恩正等人的科幻小说来不及作认真的学习和分析。这只好留待以后找时间去完成。
《科学文学史》至今还是草创阶段,我对这门学科至今仍然是在摸索中前进。科学文艺是在我国向四化前进中的一支不可缺少的方面军,是普及我国科学技术的一种良好的工具,无数事实证明古往今来第一流的文学家,往往对自然科学技术若干部门也是很有独到见解的,古代伟大的杰出作家,如屈原、司马迁、张衡等人,他们不仅是文学的巨匠,对待科学技术问题往往也是很有造诣的。但是讲文学史的人,无视他们在自然科学技术方面的突出成就。近代德国的伟大诗人歌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其实在生物学的历史上歌德的名声,也是很显着的。远在地动学说哥白尼提倡地动学说的一千余年前,我国白居易在作《长恨歌》中就写过“天旋地转回龙转”。这里所写的地能运转 不就比哥白尼早了一千多年吗?我们要认真发掘我国古典文学中的科学遗产,以增进我们对于自然科学技术的迅速向前迈进。科学技术就是社会生产力,我们在不断的提高生产力,以促进我们四化的水平,不间断地向前发展,这也是写我国科技文艺史的一点愿望。
全书第二部分中的有关国外资料是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图书馆主任兼多伦多大学图书馆系主任魏金森(John Wishinson)先生。替我认真收集并写成的。
有一部分有关欧美科学幻想小说的材料是由他口述的,我参考了国内外有关材料而写成的。他还热情帮助我收集我国《水浒》在欧美各国流传的有关材料。都是他十分热情地替我收集下来的,其中美国的阿西莫夫、英国的约瑟.克拉克等,多半是现代的。我十分感谢他。
我又十分感谢中国舞蹈学院朱立人等同志及二十五中英语老师等人认真的校订,从而有可能是我比较了解欧美和日本的基础情况和发展现状。没有她们的帮助,我是写不成这部书的。
应当说明,由于去年全年之中写作任务过重,特别是在去年十一、十二月因患脑血栓病住院后,我所写的科学文艺史,只写到第四章为止,暂时停顿,病后身体十分虚弱,承我的好友兰思聪同志等,再三劝告之下,在体力十分虚弱的状况下勉强写成,原计划想写温济泽、秦牧、童思正、郑文光、刘兴诗、王晓达等作者,只好暂时搁下。
同时,由于我是初探这个新部门,无论对科学,还是对文艺,自己已都感到力不从心,这一忽就之章,错误是难免的。我以十分恭敬的心情,等待广大读者予以批评指正。
我在北师院、北师大、江西大学、江西师范大学、浙江师范学院、福建师范大学、集美航海专门学校、山东大学等大专院校,都讲过有关课程,希望得到同学们更多地指点。
一九八六年六月二十三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