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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大众日报2010…雋振一 山东大众日报
2010年12月10日第4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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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兆尹斩“太子”
■ 张居明
雋不疑,字曼倩,渤海郡乐亭县(今宁津县大柳镇)人。博学多才,熟读《春秋》、《史记》,做了渤海郡的文学。汉武帝末年,直指使者河东人暴胜之率部剿匪来到渤海郡。他慕名找到雋不疑,不疑以礼相待,说道:“我听说,凡为吏,太刚则折太柔则废。您若恩威并施就能建功立业,扬名天下。”胜之高兴地接受了这个建议,并上书朝廷推荐雋不疑,于是被任命青州刺史。汉昭帝时,齐孝王的孙子刘泽勾结豪强图谋造反。不疑发法。因此被提升到天子脚下担任京兆尹(时长安市市长,相当于今天的北京市长职务)。
公元前82年(汉始元五年)有一男子,衣着华丽,自称“卫太子”(汉武帝时,卫后之子),坐着黄犊车,带着家奴在长安街头招摇撞骗、欺男霸女、胡作非为。一日在长安北关十字街,一卖唱老者领着他十七八岁的姑娘被这男子撞见,他看见姑娘长得有几分姿色,要他做小老婆,姑娘不从。他就命恶奴硬抢,当老人去阻拦时,被这男子一脚踢倒在地,正好碰在路边的石头上,当时气绝身亡围观的百姓马上报了官。汉昭帝知道后,就令公卿、将军、丞相、御史们去辨认“卫太子”的真伪,结果谁也不敢说是真是假,怕说错了招来欺君之罪。最后,皇帝和廷尉府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地方,叫京兆尹来处理这件事。
这名男子被带到雋不疑面前后,气焰十分嚣张,高声大喊赶快放我出去,如若不然,以后我要灭你九族。雋不疑认为卫太子得罪先帝而逃,不受刑而死,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仍然是罪人,而且又犯新罪,理应严惩,《春秋》里也有例证,不疑深知太子从小受过儒家思想教育,才华横溢,满腹经纶。所以他成竹在胸,又看这卫太子,衣着虽华丽,但举止粗俗、獐头鼠目,没有一点皇家之风,像个冒牌货。于是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便用墨子语试探这男子:“染苍则苍,染黄则黄,是哪位儒家所言乎?”男子回答:“孔夫子所言,谁人不知。”雋不疑又问他小时候的老师是谁?他说日子久了,已记不清了。雋不疑问他母后叫什么名字和一些皇宫礼仪,这时他一会儿支支吾吾,一会儿又沉默不语,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汗珠也不断从脸上淌下来。
雋不疑看看火侯已到,一拍惊堂木,大喊一声:“大胆狂徒,尔等何人,竟敢冒充卫太子横行霸道为非作歹,还不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慑于雋不疑的威严,这名男子终于如实交代了实情。原来这名男子名叫成方遂,夏阳(今陕西省韩城市城南)城里一个有名的地痞无赖。在卫太子夏阳避难时,曾与卫太子有过一面之缘,又因年龄长相与卫太子有几分相似,后来产生了假扮卫太子到长安诈骗的邪念,不想在雋不疑面前很快原形毕露了。经过了廷尉验明正身,就把这名冒牌卫太子腰斩于长安街头。
皇帝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称赞说:“应当重用通晓经與深明大义的公卿大臣啊!”那些在朝的高官也都钦佩不已说他是个智勇双全的人。霍去病的孙子大将军霍光想把女儿许配给雋不疑也被他婉言谢绝了。
雋不疑能够名垂青史、彪炳千秋,得益于他有位像孟母一样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她就教育不疑要团结别人,遇事谦让,不要争强好胜,要学会帮助人。有时被别的孩子欺负了,她也不像别的大人那样去找人家评理,而是给不疑讲“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在不疑担任京兆尹期间,每次到县里审查记录犯人情况回来,他的母亲总是问“有可以平反的人吗?能让多少人活下来?”如果不疑说多数有平反的人,他的母亲高兴得像个孩子,吃的饭也多,睡觉也香;如果说没有能释放的,他的母亲就生气了,撅着个嘴,既不吃饭,也不睡觉。所以不疑虽然身居高官,但在他仁慈善教的母亲教导下,执法严厉却不残酷。
后来,雋不疑因病离职,死于家中,葬于现宁津县城北二十余里处的大柳镇北。朝廷为其举行了隆重的祭奠仪式。京兆尹继任者赵广汉曾这样评价他:“我可以在臣民之中禁婚止邪,清除不道德行为,但在处理有关国家安危的重大事情上,我和不疑相比,还相差很远很远。
据考证,山东省德州宁津县大柳镇庞家寺村,在村的后面有一片汉墓群,据村里人讲在村西头,也有人讲在村东头,雋不疑就埋于此处,现在村里的部分姓氏,有的是雋姓改姓,有的是当年雋不疑的随从落户当村,雋不疑告老还乡后,因当官时得罪了小人,后期受到了朝廷奸臣的迫害,雋不疑的后代只好奔向各地躲避,河北衡水景县王千寺乡雋家洼村,山东德州市,山东各地区及外省地区的部分雋姓应该是雋不疑的后代。
山东省文化部门曾去宁津考察过。张居明同志是宁津县文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