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April月
1422:34:3
请管理员将此篇加入纪念文选行么?我发不出去!
梁译心 邱叔叔,喜欢您敬爱您好多年了,终于在58岁生日在即的日子,第一次来与您交谈。
这几天第N次重看电影《简爱》,照例还是看最爱的,有邱叔叔您配音的《简爱》。然后又被卷入了对您拟或是“罗切斯特”的怀念中难以自拔。很久以来,邱岳峰在我心目中已经与《简爱》浑为一体了。
十六岁生日那天,母亲一把夺过我正在偷偷捧读的《简爱》,一边撕扯着跳着脚狂踩着,一边声嘶力竭的骂“你这臭不要脸的尽看这些黄色小说…...”
没错,那本书页面已经发黄脆旧。之前已经不知被多少双手翻阅过。那时能借阅到这么一本书多么不容易啊,就这么泪眼模糊里它成了地下一摊碎片…….
碎的当然不仅是书。可惜,向往简爱的我却不具全简爱的意志和得遇罗切斯特修复命运的机会。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已经逃离这个世界了。
母亲是生母;母亲还是北大哲学系副教授的女儿;在那个年代,母亲还算得上是个文化人。没辙啊,被毛共洗脑洗到骨髓脑髓,洗去了母性乃至人性。在一个只剩下“党性”的激进母亲身边成长,又因为一出生父亲被划右派父母离异父爱父教阙如,种种不幸岂止是被撕碎一本书这么简单啊!!
这几天才知道,邱叔叔您曾在1977年回复读者的一封信里有这么一句话:“你要无情,才能活在这个无情的世界”。邱叔叔您有情,于是谋杀了自己。“自杀的人,目的不是毁灭自己,而是以自己为代价毁灭他感受到的世界”。不知是谁,在纪念您的文章里开篇写了这句话。这是给多少被指责为“脆弱”的自杀者带来公平的话语啊!真想代替绝大部分自杀者谢谢这位有共识的朋友!
要告慰邱叔叔的是,您留在这世界情感喷薄的声音,影响着支撑着许多有情的人还在继续活着。比如我。
退休了,家庭和事业的使命基本完成了,我选择了特立独行的“反刍”生活,重新养育内在那个“固着”在某些阶段发育不全的小女孩。我能感觉到她因为需求正在得到满足,现在的充实、饱满和快乐……..
是您丰满了我心目中的简爱。我是应该感谢简爱感谢您的。与简爱多少有相似之处的心性,给我以及我养育的儿子,带来过磨难更带来了益处,这益处,好像还不止“那么一点”.......
我坚信,邱叔叔您在那个世界一定会过得好。我为在这个世界与您共呼吸过为荣,为另一个世界已经有您在那里而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