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May月
2613:34:48
陈奶兰:杰出的红色交通员访客 一阵从未有过的钻心的刺痛在乳峰间穿越。
从右至左,冰冷的铁线一刺入乳房。“呀……”陈奶兰惨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这不是挂件,不是鱼、不是肉,而是血肉之躯!是生命的源泉,是女人引以为豪的标识呐!怎能用铁丝穿刺?!“呀……”一阵巨痛让她昏死过去,而当身体顺着板壁慢慢往下滑。“呀!”同样又是一阵撕裂巨痛让她惊醒,只好艰难地慢慢地直立起来,才能稍微减轻身上的伤痛!
这帮禽兽丧尽天良,居然想出这般毒招!46岁的陈奶兰只有一种选择——忠诚,还是背叛?这个问题自从被捕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她的脑中盘旋,但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因此,恶梦不断,苦难连连。先前的折磨已足以让人胆破心寒,但与现在的手段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无所不用其极——
21岁那年,陈奶兰从周宁县泗桥乡周墩村嫁到紫云村,后因丈夫病故,陈奶兰带着10岁的独生子廖光有改嫁楼坪村张景佃。
1934年,闽东地区风起云涌的农民暴动和武装斗争波及周墩城乡,唤醒了劳苦大众的阶级觉悟。风云激荡,紫云村也成了红军游击队活动和落脚的地方。此时,儿子廖光有已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热血青年,受革命思想熏陶,和革命同志交往渐密。同年6月,廖光有经凌福顺(1936年4月被杀害的烈士)等介绍,加入了闽东游击第六支队。由于他阶级觉悟高,革命坚决,作战勇敢,很快成长起来,担任了第六支队二分队长。
陈奶兰看在眼里,喜上心头。独生子一直是她的骄傲。原来名叫“廖拥茄”,后来为了革命,她将儿子改成现名,隐含“光荣就他有”之意。她全力支持儿子参加革命,把家里作为地下革命的联络点。每当游击队到她家开会碰头时,她就抓一张凳子坐在门口,装作纳鞋底、弄杂活,实则为游击队放哨望风。耳濡目染,她的阶级觉悟逐渐提高了。因此,她主动帮助游击队送信,经常来往于楼坪与紫云村之间,成为我党闽东地区的交通员。1935年陈奶兰参加了紫云村妇女会,并被选为负责人。
陈奶兰搞地下交通工作非常出色。她多次把信件藏在发髻、袖袋和裹脚里,挎着篮子装作串门走亲或扮成“乞食婆”,巧妙地瞒过敌人,经常风雨无阻地来往于西北区送信,还时常到邻县的政和、屏南和寿宁等地执行各种联络任务,多次深入敌区摸清了敌人的军事情报,完成党组织交给的任务,深得上级领导信任。
不仅如此,陈奶兰作为周墩紫云村的妇女会负责人,还经常积极组织妇女,帮助过境红军、游击队洗衣做饭、送水和放哨。她胆大心细,能说会道,组织工作能力不断提高,远近闻名。1935年,她由革命同志介绍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34年冬,国民党派重兵“围剿”闽东苏区,革命形势和斗争环境骤然变得十分恶劣,一时大有乌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村里的土豪和地霸也趁机购买枪支弹药,组织反革命武装,拉起了反动民团,对我游击队开展革命活动,构成极大威胁。特别是破产地主张景钟死心塌地投靠了土豪恶霸,拉拢组织起了20多人的“壮丁队”,气焰嚣张,加强了反动力量,丧心病狂地挥舞屠刀大肆捕杀我游击队员和革命同志。但陈奶兰不为所惧,仍然涉险深入那些村子了解敌情,提供给游击队,成为一位杰出的红色女交通员。
不幸的是1935年冬,儿子廖光有受命到楼坪村侦探民团情况,不料行踪被狡猾的张景钟发现,并调集一帮团丁围捕。廖光有寡不敌众,又被团丁摔出的灰包遮蔽了眼睛,不幸被捕,当天就被枪杀抛尸野外。
噩耗传来,陈奶兰悲痛欲绝,但她忍着巨大的丧子之痛,掩埋了儿子,擦干悲伤的眼泪,决心与反动派斗争到底,讨还血债。
她先是向凌福顺同志报告儿子被杀害的情况,然后奉命到闽北请来红军独立师和周墩独立营一同围剿反动民团和地主恶霸。但罪大恶极的张景钟却趁乱逃走了。一个多月后又卷土重来,重新组建民团,还请来了省保安第八团一队官兵前来驻扎,疯狂反扑、残害革命群众。
陈奶兰痛心疾首,决心再请闽北红军独立师前来消灭国民党匪兵和张景钟这恶棍。
1936年3月的一天,陈奶兰奉命前往政和县送信。和以往一样,为慎重起见,她将信藏在袖管里,挎着篮子,装作挖野菜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向村外走去。不料,张景钟正带着十几个团丁挨家挨户逼租逼债。陈奶兰刚出村口就被他们发现了。一通盘查,陈奶兰身上藏着的信也被搜出,她就被押回楼坪,随后开始严刑逼供。团丁用皮带把陈奶兰抽得皮开肉绽,遍体鳞伤,可她咬紧牙关,只字不吐革命秘密。
审讯了好几天,一无所获。无计可施的张景钟只好把她交给了省保安队。
陈奶兰虽已年过四十,但面容姣好,保安队长垂涎她的美色,顿时兽性发作,借审问之机,无耻地对她动手动脚,顿生邪念,妄图借机凌辱。
清白之身岂容玷污,尊严岂容蒙尘?陈奶兰怒火中烧,狠狠扇了对方一记耳光,打得他眼前金星直冒。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苟且偷生不是她的性格,她的强烈反抗没让敌人得逞。
“来人呐,给我把她往死里整!”保安队长捂着火辣辣的脸,恼羞成怒,暴跳如雷,立即命人把陈奶兰拖到楼上,剥光她的上衣。陈奶兰用力挣扎,骂不绝口,仍无法阻挡一场惨无人道的暴行——匪兵强行将她按在板壁上,用大号铁线刺穿她的双乳房,又将铁线两端穿过板壁扭成一个死结,牢牢把陈奶兰“挂”在板壁上,还用烟蒂烙她的胸脯。陈奶兰一次次昏死过去。但每当她双腿一软,身子下垂时,铁线便紧紧地勒住她的双乳,剧痛又使她苏醒了过来,然后又艰难起立。血!凝固了又复流。如此反复,通宵达旦。鲜血一滴一滴冒出,染红了地板,惨不忍睹。
陈奶兰宁死不屈,始终没有向敌人吐露半点革命秘密。敌人用尽残酷手段,把她折磨了一个通宵。第二天早晨,当东方天际喷出血红,敌人伸着懒腰,才把奄奄一息的陈奶兰从板壁上解下来,已不能言语了,敌人明白再也不能从她口中得到任何革命秘密,就把她拉到村外溪边枪杀了……
深山吐幽兰,陈奶兰把闽东女性的坚贞、刚烈发挥到了极致。这是人格之美,这是信念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