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November月
2422:48:10
不屈的江姐圣女之血 徐远举一拍桌子:“还想狡辩!这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也不知道?”
江竹筠只是冷冷地望着徐远举。
徐远举阴森地笑了一声,说:“你信不信,可以马上叫人把你的衣服剥光!”
江竹筠轻蔑地回答:“信,我完全相信。”
徐远举得意起来:“怎么样,嗯?要试试吗?”
江竹筠怒骂:“我相信你们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你们有没有母亲?有没有姐妹?有没有女儿?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在她们身上试试?……禽兽!禽兽不如的东西!……”
徐远举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显出了几分尴尬。
旁边的张界捅捅徐远举:“处座,是不是用别的办法……”
徐远举指指刑具,又对江竹筠说:“你看,这是些什么东西?告诉你,我的办法多得很。今天你要是不交组织,就别想走出这道门槛!”
“我没有组织,你让我怎么交?你就是马上砍掉我的头,也砍不出个组织来!”
“上刑!”
徐远举一声猛喝,旁边的特务拿出一把特备的四楞新筷子,敲了敲,将筷子放在江竹筠的几个指叉间,双手紧握筷子的两头,来回在她的手指上猛夹。
“换右手,再夹!”
江竹筠已是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可她依然咬紧牙关……
连外边的特务们都在啧着舌头议论了:
“这个女人真厉害……”
“不用说,她肯定是真正的共产党!”
听江竹筠痛苦地发出一声大叫,徐远举喊:
“停!”
特务停下手来。
江竹筠的手,已是鲜血淋漓。
徐远举喝问:“交不交?”
江竹筠缓了口气,缓慢而坚定地说:“你们可以整断我的手,砍掉我的头,要什么组织,就是没有!”
徐远举狂吼:“再夹!”
特务使劲再夹,江竹筠昏迷了过去。一盆凉水,往江竹筠脸上泼。
江竹筠微微睁开眼睛。
“怎么样?说还是不说?不说,再整你!”
江竹筠的声音很微弱:“筷子不行,把刀子拿来吧……”
徐远举没听清楚:“什么?”
江竹筠猛地提高了嗓音:“筷子不行,把刀子拿来吧!”
徐远举淡淡一笑,换了一副腔调说:“快把组织交出来吧,交出来就给你出路。老实告诉你,你的组织早已有人交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涂孝文就在我们这里,你要见见他吗?”
“涂孝文是个流氓,为他一条狗命,平白陷害好人,我不见这个下流东西!”
“再不说,我可只好把你吊起来了。话说在前头,吊起个女人来,可不太好看!”
特务拿起了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
“吊就吊!”
江竹筠说得很坚决。
徐远举威胁道:“我这里更厉害的刑具多得很。你不说,接下去还要吃大苦头!”
“把你们的刑法统统用出来吧!要我的命,有一条,要组织,就是没有!”
江竹筠说着,傲然地扬起脸庞……
......这回,他派了陆坚如和张界去渣滓洞审讯,事先再三关照,无论如何也要审出点名堂!
陆坚如想,搞得再狠点,女人嘛,毕竟是女人,他就不信整不垮她!
渣滓洞的刑讯室,已经布置好了。各色刑具闪着令人恐怖的光。陆坚如和张界在刑具边踱来踱去,这里敲敲,那儿摸摸,仿佛一场隆重的检阅。
也就那些刑具,能让他们壮胆!
陆坚如转身向旁边的特务吩咐:“上次在慈居那边夹过她筷子,今天接着整!”
“夹筷子的时候,慢慢来。”张界也出了点子,说,“到她快昏死了,先停住、放松,然后呢,再慢慢加劲。让她受不了又昏不过去,怎么样?”
陆坚如笑道:“你这家伙,想让她恍恍惚惚飘飘欲仙啊?”
女牢的牢门开了。
“江竹筠,起来!”
江竹筠平静地坐着,抬起头,轻蔑地扫视一眼前来提人的看守。
黄玉清急急奔到江竹筠面前,用身体护着她,说:
“你们又想干什么?”
“提审江竹筠。”
.........
那边,江竹筠的声音似乎被一阵风飘括过来,时断时续:
“野兽!……杀了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家伙!……”
紧接着,大家也都听到了陆坚如的狂吼声:
“说!……”
小难友蒲小路忍不住哭了起来:“江姐……”
民盟成员蔡梦蔚搂住蒲小路,安慰说:“小路,不要哭!”
可他的眼中,却像是要喷出火来。
审讯室那边,又传出张界的声音了:
“换一把新筷子上来!”
江竹筠喘息着高声痛骂:
“你们枉费心机!枉费心机!……把刑具都搬出来吧,啊?请吧!拼一条命给你们整!……”
女难友们的眼里,都含满泪水了。想象着江姐旧伤未愈的手指又被竹筷子反复猛夹,该是何等的痛苦啊!
声音沉默了。
大家的心都像被整个吊了起来,牢房里也是出奇的寂静,偶尔发出一声某个难友憋不住的呜咽。
泼水的声音。
江竹筠的骂声再起。
大家清楚,江姐昏过去,又醒过来了。
她们围着李青林席地而坐,李青林紧紧地搂着曾紫霞和黄玉清。大家的手,也都紧紧地捏在了一起……
楼上有人说:
“看,涂孝文带进去了。”
“这个软骨头!”
从楼上俯瞰下去,涂孝文低头走着,显得很萎靡。
涂孝文一进刑讯室,江竹筠的声音立即响了起来:
“涂孝文!……你这条恶狗,乱咬人!……我变成鬼也要找你算帐!……”
特务在吼:“把竹签子拿过来!”
听到特务的吼声,难友们的脸上,全是激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