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September月
109:32:40
I miss youjohn 父亲为人憨厚,不善言辞。在他59年的人生中,辛勤劳作,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财帛虽然离他总是很遥远,但他给予我
深深的父爱直至今日才真正体会到心上。
记得十多年前我刚上大学,远离家乡,父亲不辞辛苦坐着火车送我到学校。那时的我,对未来怀着极美好的憧憬;同时,
对于从未离开过父母的我,心里略有些“恐慌”。好在一句“男儿当自强”的座右铭激励着我始终热血沸腾。
父亲离校的那个黄昏,我送他到校门口,父亲前面走着,什么话也没有说。临分手时,猛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面值都不是
很大的钱(我想,那几乎是他的全部)塞到了我手里,我下意识的往回推了一下,但被他粗大而有力的手按了回来,使我
一动不动,说: “甭惦记家里,没钱了就提前写信,我们给你寄来”。父亲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不见了。夕阳西
下,在我面前只有地上长长的影子,如同我未来长长的路,不知会发生什么。
第一个假期返乡,围坐在父母身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一学期以来的所见所闻,父亲憨笑地望着我,似乎很为我感到骄
傲。伴随着新年的喜庆,我们全家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年。爸、妈的身影天天晃动在小小的厨房里,不知疲倦。
时光飞逝,在返乡、归校的寒暑交替中,大学的生活结束了。 带着梦,背起了行囊加入了“飘在异乡”的行列里。多年的
模爬滚打,我已过了而立之年。前年,带着妻回乡,举办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婚礼,然后,又匆匆返京,投入到我所谓的
“事业”当中。我只记得,我们婚礼那天,爸、妈忙的不亦乐乎。第一次看到父亲也穿了西装、扎上了领带,虽然有些不
合体,甚至有些滑稽,但他脸上灿烂的笑容足以显示出一种最朴实的父爱而感染周围的一切。
父母已在不知不觉中变老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只不过我没有发现。去年的国庆节,我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回
家乡看看我那亲爱的老爹、老妈。也许是上天有意安排,如果我借口“忙”不回去,我将会在莫大的遗憾和内疚中度过我
得余生。那几日家乡连翻下雨,几天的休假很快就结束了,我又踏上了“征程”。父亲送我到大门口,消瘦的身躯略显疲
惫,深陷的双眼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但嘴角仍挂着笑容,也许怕我担心他的身体吧!我拿出一叠崭新的钱塞到他手里,他
竟然用全身的力量把它抗了回来,反塞到我的包里,挥了挥手,示意让我快走别误了车……。
我走了。两个月后的一天,我在办公室里,家里突然来电:父病危,速归!!!
轰鸣的列车里,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回家,推开门,昏暗的灯光下母亲已哭得双眼变了形,父亲已经… …,我撕心裂肺的
喊了一声:爸… …, 眼前一黑,腿一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今,我想起父亲只是想哭, 而且,总是发呆,逃不出过去的“阴影”。幸好上苍还把母亲留给我,身边又多了个妻子。
思念好似断线的风筝,纵然用生命呼唤也难挽回,但手中留有温热的线头是我仍可以把握的,我会以更大的孝爱和情爱弥
补给我的妈妈,我的妻子。
---清明节随笔于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