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November月
2216:36:46
留言蕾蕾 “The blinding warm summer sunlight and your transparent smile through that light. In a second it becomes a sweet short dream, and will probably remain as a memory of a past summer day.”
-“Remember “ NRG, 5th album
Why did you do this to me? it’s 2am on 11/22, I would have been sleeping deep in this rainy early morning if you didn’t send me that crazy message in my dream. “I am available in case you want to go insane together.” Right, I am always insane but you are not always available so catch the chance to go insane together? It is 2am, please.
小学的时候发疯,是偷偷翻越围墙,摔在湖边的水田里,去看农家收网抓鱼。偷偷翻进停用的游泳池玩水,差一点淹死。
初中的时候发疯,是在晚自习时和一个平时玩的不亲近的女孩子爬上办公楼顶层的维修梯,位于当时那座楼和四周的最高点,看见对面教学楼像火柴盒般一格格的窗子,密密麻麻坐满了穿着同样校服的人。夜晚的风吹在我和她的校服裙子上,猎猎作响,我说,“太高了,好害怕,我们下去吧?”她说,“怕什么,我们再上一节爬到最高。”说着她撩起裙子,爬上更高的悬梯,朝我伸出手。我问她也带其它人来吗?她说没有、之前没有人敢和她爬上来。
高中的时候发疯,是一口气做了学生会主席、记者团团长、校刊主编,然后忽然一口气都不做了,我无法成为别人期待的样子,尤其害怕被注视。在孤独中勉力与自己竞舟。要是那个时候遇见喜欢社交和呼朋唤友玩的哥哥你,我们铁定会成为最看不上彼此的那种同班同学,我有你讨厌的所有特质,你也有我讨厌的所有样子。
大学的时候发疯,是神经性厌食症,把自己瘦成骷髅人的自虐。是那个夏天遇见你之后的失心疯。毕业之前,终于被这个失心疯彻底改造成一个喜欢社交呼朋唤友玩的人,毕业酒会喝到吐、然后飚去卡拉OK唱歌时点唱不管什么歌都要加“给我哥哥的”、然后再哭成满脸鼻涕口水,同学们都笑我,蕾蕾你又发疯了,你哥哥是喜欢吃眼泪吗?
研究生的时候发疯,是决意要和自己决裂,是和神明违心的抱怨,是相信自己可以忘记你,憋着一口气往前跑出很远很远,你说我在前面等你,我以为你说的是漫长生命的终点,此后只不过是在回想、不确定、时刻无法剪断的粘连中一次次回味那些共振之后的余震。
考执照的那几年发疯,是一口气去了好多城市实习,包括你一直想去的芝加哥;是一直骗自己说,哥哥已经成为一个很负责的兄长了,要让他一直稳坐神坛,不能起妄念和遐想,哪怕把妄念和遐想给别人也不能给哥哥,骗自己说就算实在不行要写信告诉他也没关系,因为那不是有关于他的。是觉得自己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能做到。
重新做了医生之后,发疯的时候好像少了很多,我对蛙蛙说,我觉得老金不在我身边很久了,蛙蛙说倒觉得他一直在。敬神如神在。可是我的神,开始经常来梦里和我吵架,乐此不疲的争吵,再一起去很多稀奇古怪的剧场里客串。明明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你是你我是我,可从那时候起,你开始是各种各样的角色,你的样貌随着岁月成长成熟,不知道这种博取关注的方式是不是也很疯癫,但是自此不再觉得你能稳坐神坛。
这个夏天的发疯,是发了高烧一直不退。
这个凌晨的发疯,是你说“要不要一起发疯我正好有空”。武侠剧一样的场景,我们反复练习一种高难度的姿势,要凭借凌空垂下的绸带悬在半空中,你手上有一把长刀,是从手上直接生出来的红色光焰凝聚而成的一把刀,我拿着两把锋利的状似冰锥的短刃,手脚不协调的不停要从带子上滑落,心脏像荡秋千一样快要爆炸,你用刀敲敲我的手背,那刀滚烫灼热,你笑说,“走神了喂,这样不能行走江湖的!”